【千凯七十题】第七十题之文组小若
70《迟来十年的告白》by: @生南向北
这十年来，物是人非，你终于归来。
又是一年冬天，窗外的腊梅昨夜里在风雪中静悄悄开了。冷风拂面，王俊凯拢了拢衣衫，瞧见那枝丫受不住厚重的雪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风中断了。
“皇上，您还是回寝宫歇着吧，这天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“可是…皇上，您身体本就落着病根……”小晟子担忧地说，他见王俊凯仍无动于衷地站在宫院里，也只得叹了口气，吩咐宫女取了披风来。
王俊凯就静默地站在那里，忽地忆起儿时那人常常折下树枝作剑与他共舞，他又忽地停下动作，一字一句地说，阿凯，我一定会变强，谁也伤害不了你。王俊凯记得他那时青雉的脸庞坚定的神情，记得他习武时的一进一退，记得他离开长安时的满天飞霜。
他生在帝王家，身不由己，生为太子，有人人觊觎的地位，自出生之时便注定卷在权利相争和一个又一个阴谋之中，他要在这漩涡中步步为营，他要踏着一具又一具尸体，除了迈向王座，别无选择。
他们相识于微时，年少时那日花灯节。
母妃旧疾复发，终是离了人世。那时宫里的人常常私底下窃窃私语，他们说王俊凯可怜，说他是个没有母亲的太子，说他日后定成不了气候。
这些话王俊凯都知道，但他只能是攥紧拳头红着眼一声不吭。
他悄悄跑出了宫，此时正值花灯节，长安城一片热闹非凡。
他就是在那时候遇见易烊千玺的。他记得那时的易烊千玺牵着他娘亲的手，满脸笑意，眼泪便不争气地往下掉，最后干脆哇地大哭，这可吓坏了易烊千玺，急急忙忙给他擦着眼泪笨拙地安慰他。
等王俊凯终于静了下来，易烊千玺便歪着脑袋问道：“我叫易烊千玺，你呢？”
王俊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抽泣着说：“王俊凯。”
“王俊凯…你是太子殿下…？！”
“嘘…小声点。我哪里是什么太子，不就是个没有母妃的孤儿罢了。”王俊凯急急地捂住易烊千玺的嘴，确定四下无人注意后转而自嘲地说。
后来王俊凯才知道那人是尚书的嫡长子易烊千玺，那个人人夸赞的神童。易烊千玺常到宫中走动，与王俊凯倒也渐渐熟络起来。再后来，似乎有不一样的感觉。
“阿玺。”
“嗯？”
“如果有一天，我不再如现在这般纯粹，变得利益熏心步步为营，你会不会厌恶我。”
“不会。”
“阿玺，我想要这天下。”
“那这天下，我替你打，你只管安心做好太子，登上王位。”
王俊凯记得易烊千玺离开长安城那天，已是腊月，长安城内飞霜满天，他着一身铠甲，身骑白马，默然立于风雪之中，风雪扬起他的衣衫，写满了诸多不舍和决绝。易烊千玺站在他面前，静默地站了许久，缓缓伸出手，将王俊凯搂进了怀，轻声说：“阿凯，等我回来。”
然后松开了手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安，踏上了去向北夷的路途。
这一别，竟是多年。
应是，第十年了。
“皇上…”
“皇上？”
王俊凯终于回过神来，转头看向小晟子：“何事？”
“禀皇上，前方战事传来捷报，易将军来书，明日便可抵达长安。”
王俊凯一怔，十年了，终于，要回来了吗。
第二日，王俊凯执意冒着风雪，在城外等了许久。他心心念念的那人，终于要回来了，阔别多年，不知他可安好否，容颜有变化否。
等到军队抵达长安城外时，已经是黄昏。王俊凯见到了易烊千玺，他凯旋，如今与十年前不同了，他沉稳许多，已经没有了十年前那般意气风发，他的容颜似乎没有变，可又似乎变了许多。他到底，回来了。
易烊千玺翻身下了马，径直走到王俊凯面前，“臣，参见皇上。
”
“快快免礼。”王俊凯急忙伸出手将易烊千玺扶起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这一别，竟是许多年，阿凯可安好？”易烊千玺将酒一饮而尽，酒杯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“步步为营倒也过来了，只是甚为挂念你。你可安好？”
“每一场仗都以命相搏，受过不少伤，大都无关紧要。”
王俊凯犹豫了良久，缓缓开口道:“这十年来，我每日都在想，若你回来，我定要告诉你，我想与你白头偕老。在你面前，我不是皇帝，仍是当年那个阿凯。我不惧世人目光，只想知道阿玺的心意。若是阿玺以为我是肮脏恶心的，那今日这番话便作我未曾说过，皆是我一厢情愿。”
易烊千玺盯着王俊凯，一如十年前一般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不巧，臣亦如此。”
